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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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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奇跡般突然出現的弦一郎黑著臉“咣”的一聲踹開門的時候,屋內的場景大概其是這樣的:

可憐無辜及其無奈的鄙人,很純潔的(重點強調中)被藤原學姐壓在身下,兩手交叉置於頭頂,當然,可能藤原學姐單手扣住我兩手手腕的姿勢稍微有點……嗯,出入。不過……衣衫不整倒是真的,被服淩亂也是真的,好像胸前的口子似乎也被掙掉了兩顆啊,不過這個不礙事,不礙事……

嗯,至於一向和藹可親溫文爾雅舉止端莊沒有絲毫花邊新聞的藤原學姐嘛,這個這個……發絲稍微有點淩亂,雙腿叉開俯撐在我兩側的姿勢也稍微有點不淑女,當然,可能架勢上有點壓迫感,不過大家一定要堅信,我們是無辜的純潔的沒有絲毫XX的啊餵……

……不過,貌似於弦一郎童鞋並不是這麽想的。

這種問題,從現場立刻猛降的氣溫上來說,就是可以略見一二的。

“住手!”

一聲大喝,弦一郎以絕對的猛虎下山猴子上樹老母雞護兒的態勢(這是什麽五顏六色的比喻)三步並作兩步的沖了過來,目標直奔——藤原學姐。

不管怎麽說,只要他吼得不是“你們在幹什麽?”這種令人冒汗的問題,就萬事OK。

……或許只是我想得太簡單了吧。

藤原學姐俯撐在我兩側,面對面的距離非常近。剛才弦一郎“推門而入(用腳)”的時候她稍微楞了一下,不過立刻臉上泛起了有點哭笑不得的那種說不清的神情。

不過,當弦一郎沖上來的時候,她還是懶懶的,略帶點好笑的,可能還有些漫不經心的慵懶神態松開我,從床上撐起身子。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到叫我大吃一驚。

弦一郎沖到床頭邊,神情憤怒的令我不寒而栗,然後,還沒來得及匆匆掃視了一下我的情況,就皺緊了眉頭,居然,居然毫不猶豫地向藤原學姐揮拳!

天啊!這是弦一郎?就算有暴力鐵拳制裁也從不會對女孩子出手的弦一郎?

看著弦一郎粗壯有力的鐵拳向藤原學姐那細瘦單薄的身子揮去,似乎連風聲都清晰可聞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從床上撐起身,撲向弦一郎,伸出雙臂,想把這一拳攔下來。

誰知藤原學姐居然還若無其事的回頭沖我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將我風清雲淡的按了回去。

然後,她略帶點冷冷的,似乎是在嘲笑著什麽不自量力的事情似的,掛著淡笑,那纖細圓潤的一看就知道很漂亮很細瘦的左手迎向了弦一郎,硬生生接下了這一生猛的鐵拳!

我的嘴毫無疑問的張大張大再張大,估計連床頭那個海碗都能伸進去了。

藤原學姐紋絲未動,就這樣冷笑著跪坐在床上,一只手按住了我,另一只手單手接下了這一拳,不過冰冷的神情再轉頭看向我時稍有緩解,對著我寬慰的一笑,神情變成了一如既往的平靜安詳,有種曇花層層綻放的安靜的美麗。

……問題是現在不是美麗的時候啊學姐!

我楞楞的看著她,估計表情一定是一副傻掉的樣子。

弦一郎神情一冷,迅速收拳,換手,一記右鉤拳就狠狠地毫不留情面的砸了過來。

我剛剛懸在半空的心現在一下子又吊了起來。

不管現在藤原學姐怎樣神奇,在我心中,她卻一向是一副溫婉和煦的柔弱神態。美麗溫柔而溫文爾雅,當然,就和我這種成天嘻嘻哈哈酷愛運動極其像男孩子的家夥是絕對不一樣的。所以,下意識地,我總認為藤原應該很文弱(等同於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總是害怕藤原學姐受到什麽傷害。

當然,可能她現在是在用實際行動證明我的想法是錯誤的吧……

藤原學姐微微皺起了眉,恬淡安謐的神情立刻肅殺起來,嬌柔的身軀仿佛也覆蓋上了一層冰。她好像被激起了血性——話說這種神奇的東西對女生來說真是浮雲啊浮雲——冷冷一笑,掐住時機,等那記右鉤拳沖到了她的面前的時候才伸出手輕輕一按,借著這個拳的力道一個漂亮的空中翻騰,穩穩的落在了弦一郎的身後。

我不由得大出一口氣。

我承認我還是很擔心藤原學姐的。特別是對方是弦一郎的時候——那家夥生氣起來可不知道什麽叫做憐香惜玉。

不過令我再次張大嘴巴的是,這次出手的,是藤原。

就著半蹲在地下的姿勢,她一個掃腿,等弦一郎被迫躍起的時候她立刻暴起,一個高踢,穩、準、狠的揣向弦一郎的腹部。

要知道,宮本武藏,日本最著名的武士之一,曾經說過:“練劍術的根本目的,就是在戰鬥中打敗敵人。沒有什麽其它目的,能與這一目的相比”。實戰功夫強調使用連續攻擊,打敗敵人。一連串猛烈的攻擊,會給敵人造成最措手不及的傷害,迫使敵人屈服。

所以,藤原學姐這種令人看到頭皮發麻的攻擊,是最正確的。

不過,這這這……這種情況太出人意料了吧!

文弱溫柔的藤原學姐變身快攻勇者(馬上都快屠龍勇士了),居然連弦一郎都節節敗退——我想我的的表情一定更加癡呆了。

弦一郎有些慌亂,不過還是盡力側開,並伸手格擋了一下,想必沒有受什麽傷。

不過這下主動權掌握在藤原手中了。

五指貫手指中臉門,側進再加一記擒拿,肘部猛向下一記敲壓——這是狠招。這樣招式雖少,但卻很實用,在搏鬥的時候能制勝於人的不是花招,什麽虎形鶴形、土形金形,而是一拳擊出去,夠快,夠準,夠力,敵人就倒。

所以,就算我與藤原學姐一向交好(餵餵你們才幾天的交情),我護花使者的心理也立刻轉變了。鑒於我與弦一郎一、二、三……好像就三年的感情(感情?啊噗噗噗噗什麽用詞),和藤原學姐強悍淩厲的攻勢,我不由得深深皺起眉頭,提心吊膽的看著弦一郎怎麽辦。

好在弦一郎的心理素質也是過硬的,揮手格擋,一進一退滑出她的擒拿,雙臂架成十字隔開敲壓。

心裏七上八下,我終於看準時間大吼一聲:“都TMD給我住手啊啊啊!”

兩位大神一楞,都訕訕的收了回去。

藤原學姐還好,被我大喝的一楞,緩了緩,就收了手大大方方的站起來,若無其事的拍拍裙子,還是那樣冷冷的看著弦一郎,微微一笑,神情……可能算是平靜安和吧(為毛我看著倒像是挑釁?),只不過似乎平日從未見過的銳利的冰峰都好像一下子凸顯了出來似的。

弦一郎緊緊盯著藤原學姐的眼睛,也緩緩站了起來,沒有作聲,右手卻緩緩慢慢地收了回去。他收手的時候,全身上下都沒有一處破綻,手收回到胸前時,更加無懈可擊。與人對敵,兩只手或一只手離身子太遠是不智的,至少腋窩的攢心穴就是致命傷。從那兒用“鳳眼”或“鶴鑿”打進去,直攻心房,必定休克。弦一郎這一收手,藤原學姐先不說,我就當然知道他要幹什麽了。

“弦一郎,好了!”我狠狠皺著眉頭,剛瞪著他底氣不足的吼了一聲,就“嘎”的卡住了

——剛才抽得氣有點大,喝風嗆住呃逆(註一)了……

“怎麽了雅?”兩人這時道是突然心有靈犀起來了,見我把手壓在胃上嗆得難受,終於良心發現都湊了上來。

我單手壓在胃上,另一只手定定的指著弦一郎,想說話激動的都有點發抖:“弦一郎,你先——嘎!你先給我留下來!”

轉過去,我深吸了一口氣,略帶不好意思的對藤原學姐道歉說:“真不好意——嘎!真不好意思啊藤原學姐,剛才是弦一郎的不對,我待——嘎!我待這家夥給你道歉了,真是非常對不起,請你不要往心裏去。”

藤原學姐還是那樣溫文爾雅含蓄文靜的一笑,對我微微一點頭:“沒事的小雅——”

“——嘎!”我不合時宜的插了一句。

她矜持的表情一下子沒把持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就連弦一郎那個黑門神的表情也松動了一下,勉強憋住了笑意。

我有些尷尬的撓撓頭,臉上燙的狠,肯定紅了。我也不想這樣插進來啊——嘎!

“噗哈哈哈哈哈~”藤原終於支撐不住,大笑起來。

有些惱火,我紅著臉據理力爭:“要不是你們爭執得這麽狠,我至——嘎!我至於嗆住嗎?真是……”

“是是是,都是我們不對……”藤原抿著嘴,笑的時候左頰有個淺淺的酒窩,溫潤迷人。

美人當前,盡管道歉顯得確實很沒有誠意,我還是嘆口氣,瞪了她一眼了事。

“好了,弦一郎,你也應該道——嘎!歉才是呢。剛剛這樣嚇人的沖進來,連我都擔心的要命呢!”我回過頭,開始找這個人的麻煩。

“……你太松懈了!”

弦一郎蹙緊眉,明顯欲言又止,最後好像有點咬牙切齒地迸出這樣一句話。

雖然,不管怎麽看,他都還是那張黑門神臉吧……

“剛才——嘎!咳咳……剛才我和藤原學姐之間只是普通的鬧著玩而已,你怎麽這麽激——嘎!動呢?”抓住弦一郎的衣袖,我拼命壓制住向上翻騰的氣,總想把這事解釋個明白。

弦一郎定定的看著我,張開了嘴想說什麽,卻又在掃了一眼藤原學姐後閉上了,最終將我胸前敞開的病服向一起攏了攏,裝作很平靜但我知道他其實很不平靜的問:“扣子怎麽掉了。”

“哦,剛才在撓癢癢,掙掉了。”我合上衣服漫不經心的說。

反正病服裏面還穿著長袖T恤,也不覺得冷。

“撓——癢癢?”

“對啊,呵癢——嘎!”我一臉理所應當的表情。

弦一郎好像怔了一下,臉更黑了,不過還是努力保持聲調平和的問我:“手腕還疼麽?”

“嗯?”我晃了一下神,才回憶起藤原學姐扣住我手腕的英姿,不由得笑起來:“音無你太過分了,不能怕我——嘎!怕我撓你就把我的手抓起來啊!這叫犯規耶。”

“……”弦一郎不知為什麽沈默了一下(頭頂上密布的烏雲有扭曲的趨勢),最終說了一句“你好好照顧好自己”就要奪門而出。

我沈默的看著他慌慌張張的背影,咬著下唇,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藤原拍拍我的肩,對我溫和的微笑:“弦一郎其實是在鬧別扭的,他總是覺得你的病覆發是他的問題,所以總是覺得對不起你,怕你見他生氣,所以不敢來看你。”

“鬧——嘎!別扭?為什麽?”我感覺很希奇的問。

“因為他是個別扭的小孩子啊~”藤原學姐笑的不懷好意。

我直覺這中間肯定有問題,但是問了的話指不定這個藤原學姐還有著比幸村更加神奇的能力(特指腹黑),於是我明智的閉上了嘴巴。

話說等到了冬天,還要進行入級模擬考試呢。別的理化生到還好說,問題是我的歷史和國語怎麽辦啊啊啊啊~

註一:呃逆即打嗝,指氣從胃中上逆,喉間頻頻作聲,聲音急而短促。是一個生理上常見的現象,由橫膈膜痙攣收縮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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